御前科举,从南到北的起义大都以失败告终?
元朝末年的元军,大体分为两部分。
一是元廷掌握的官军,二是元朝地方官员自行组建的团练武装。
1357年,北方红巾军发动“龙凤北伐”。
虽然这场北伐,最终以失败告终。但元廷掌握的官军在战争期间,也被红巾军打残。
后来,由于官军已不成体系,所以一直到元朝灭亡前,支撑起元廷的武装力量,都是拥护元朝的团练武装。
元末朝廷要靠团练维持统治的情况,就类似于后来的晚清政府。
晚清时期,清廷掌握的八旗、绿营,根本没有战斗力。如果没有团练性质的湘军、淮军的支持,清廷不可能撑到辛亥革命才灭亡。
而相比于晚清政府,元末的元廷政府,可谓是命中该绝,神仙来了也救不活。
为什么这么说呢?
因为就在拥元武装重创北方红巾军,正准备对江南的陈友谅、朱元璋、张士诚给予致命一击时,拥元武装的旗帜性人物察罕帖木儿阴沟里翻船,被红巾军降将刺杀了。
而察罕死后,拥元武装迅速分裂。分成了两大派系。
一是以孛罗帖木儿为首,割据河北、山西北部的“帝党”。
这一派人拥护元顺帝。
二是以察罕养子王保保为首,割据河南、山西南部的“后党”。
这一派人拥护元顺帝的皇后完者忽都和皇太子爱猷识理答腊。
这两派势力决裂后,为了争权夺利,进行了长达三年的混战,打得一地鸡毛。都没功夫关心南方的陈友谅、朱元璋、张士诚。
这是什么概念?
大致就相当于太平天国未灭,僧格林沁和李鸿章先打起来了。而且还打红了眼,均无暇关心太平军的情况。
陈友谅那边,见元廷暂时不会南下,便派人联络张士诚,企图夹击朱元璋。
南京方面得知消息后,人心惶惶,朱元璋为稳定人心,召集众将开会,商量对策。
在会议上,很多人认为陈友谅拥兵百万,气势汹汹,很难打。而张士诚的实力稍逊,相对容易打。于是,大部分人的意见便是先攻打张士诚,回头再迎战陈友谅。
在这种情况下,要是换一般人,此时肯定是迎合多数人的意见,先揍张士诚,挑柿子捡软的捏。但朱元璋在此时,却体现出了他的天才战略眼光。
他与刘伯温的意见相同,在做决策时,力排众议地说道:张士诚的特点是器小,陈友谅的特点是志骄。器小者无远见,志骄者好生事。如果我们进攻陈友谅,张士诚必是坐视不理,不会趁机来打我们。而如果我们进攻张士诚,陈友谅很可能趁虚而入。到时候我们两线作战,情况会很危险!
基于此,朱元璋便确定了先打陈友谅,再揍张士诚的战略。
事后发展,果然如朱元璋和刘伯温预料。
当朱元璋与陈友谅大战于鄱阳湖时,张士诚坐山观虎斗,一直按兵不动。朱元璋得以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大环境,灭了陈友谅。
1365年,朱元璋在吞并陈友谅的地盘后,王保保和孛罗帖木儿的混战也随之结束。
结果是孛罗帖木儿被元顺帝派人刺杀,王保保为代表的“后党”获胜。
但是,孛罗帖木儿之死,并没有给元朝的内战画上句号。
不久后,元顺帝主动向王保保示好,封他为左丞相、河南王,命他进驻河南,调度天下兵马肃清江淮的红巾军。
然而,在王保保看来,自从元朝官军被北方红巾军打残后,元顺帝根本就没有号令天下的实力。如果自己傻乎乎南下,对朱元璋开战,必然会因为二虎相斗,元气大伤,被其他拥元武装,如割据关中的李思齐、张良弼等人摘了桃子。
而到了那时候,元顺帝又能有什么作为呢?
所以,王保保带兵南下后,便抗旨不遵,在河南虚晃一枪,然后转过头,就直奔关中的李思齐、张良弼而去。企图以元顺帝赐予自己调度天下兵马的权力,先收编关中的拥元武装,然后再坐观其变。
不过,李思齐、张良弼等人都是老狐狸。王保保那点心思,他们怎么可能看不出?
而且,他们都是实力派,怎么可能仅因为元顺帝赐予王保保调度天下兵马的权力,就把自己手中的军权交出呢?
所以,关中军阀很快就拧成了一股绳,联手对抗王保保,掀起了元朝的新一轮内战。
在这场内战中,王保保与李思齐、张良弼等军阀相持一年多,前后大小近百余战,又极大地消耗了拥元武装的实力。(王保保就是扩廓帖木耳)
而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,朱元璋集中全力对张士诚开战,并揍得张士诚节节败退。
1367年八月,见张士诚已被朱元璋揍得只剩一口气,如果再不南征江南,恐怕将难以遏制朱元璋的扩张。
于是,元顺帝急忙下诏,令王保保结束与关中军阀的内战,并马上南下肃清江淮。
可是,由于元顺帝在诏书中,剥夺了王保保调度天下兵马的权力。后来又接连剥夺了王保保的太傅、左丞相等官职,这让王保保很不满。
因而,王保保便再次违抗圣旨,带兵跑到了山西,割据一方,做了土皇帝。
元顺帝那边,听说了王保保的举动后,气得要死,便下旨让各路元军一起剿灭王保保。
注意时间点,元顺帝和王保保撕破脸,导致后者割据山西是1367年底。
而朱元璋派发布讨元檄文,派徐达、常遇春北伐大都,也是1367年底。
可以说,朱元璋北伐能成功,首先就与元朝的长期内战有分不开的关系。
如果当时元朝铁板一块,明朝初年的北伐肯定不可能像历史上那么成功。
当然,元廷的内讧,只是朱元璋北伐能成功的客观原因。
这其实不是最重要的原因。
真正起决定性的原因,还是明朝统治集团的综合素质以及明军的战斗力,都要远优于元朝统治集团和元军。
凭什么这么说呢?
首先,我们可以看领导人的综合素质。
当年陈友谅与张士诚夹攻朱元璋时,朱元璋通过剖析陈友谅和张士诚的性格弱点,就精准预判到了张士诚绝对不会对陈友谅施以援手。后来,他又精准预判到了王保保绝对不会救元顺帝。
而与朱元璋截然相反的是元顺帝,他在得罪了王保保的情况下,居然把抗击明军的希望寄托在了王保保身上。这不是搞笑吗?
值得一提的是,明军北伐是在冬天。而中国历史上的北伐,大多是选在春夏之季。比如历史上的桓温北伐,雍熙北伐,太平天国北伐,国民政府北伐等。
关于为什么要选冬天这个对南方人十分不友好的时间点北伐,朱元璋与众人也有争论。
朱元璋认为,腊月寒冬去北伐,确实是有违常识之举。但问题是,如果所有人都认为明军要到开春了才能北伐,那元廷那边也肯定是这么认为的。在这种情况下,明军趁机北上,是不是可以打元廷一个措手不及呢?
另外,当下元廷内部矛盾重重,这正是难得一遇的机遇。如果再拖上半年,万一元顺帝与王保保和解,万一元顺帝完成了内部整合呢?这都是说不好的事。
一旦这些变数成为现实,明军北伐的难度必然会加大,到时候会死更多的人。
后来,朱元璋说服了大部分人,北伐时间就定在冬天。
但是,定下了时间后,朱元璋和常遇春等人在北伐战略路线上又产生了分歧。
常遇春认为,既然元廷内讧,那明军就应该集中主力,直插元大都,擒贼先擒王。只要拿下大都,各地元军必定胆寒,到时候只需要分兵扫荡,其他城池可以不战而下,天下可定矣。
从纸面上看来,常遇春的观点似乎是个不错的方案。
毕竟擒贼先擒王是兵法要诀,如果明军能拿下大都,活捉元顺帝,令元朝群龙无首,各地的元军自然也会不攻自破。明军可以省去攻坚各城的麻烦。
但是,常遇春的这个方案被朱元璋否决了。
在朱元璋看来,直取大都太冒险。
凭什么说冒险呢?
实际上,如果我们看后来的太平军北伐,就能发现太平军与常遇春的思路是一样的。都是企图直接攻打北京。结果虽然前期势如破竹,但随着清军调兵遣将,拼命阻截,太平军马上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遇。
如此冒险之举,等同于送人头,朱元璋当然不可能同意。
朱元璋认为,明军应该先取山东,然后转向西面,攻打河洛。待拿下了河南,控制潼关天险后,再渡过黄河,攻打元大都。
关于为什么要这么打,朱元璋解释道:元大都建都百年,城守必固。悬师深入,肯定不可能轻易拿下。如果我们不幸顿兵于坚城之下,粮饷不继,而各路元军援兵又四集,到时候我们进不得战,退无所据,必然会陷入被动之中。
与其如此冒险,我们不如稳扎稳打。利用拥元军阀与元顺帝的矛盾,摆出要打拥元军阀的架势,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。然后出其不意拐向大都。这样一来,拥元诸将没了盼头,势穷望绝。之后的战役打起来,就相对容易许多。
后来,朱元璋作为最高决策者,再次说服了大部分人。
而明军的北伐也如朱元璋预想的那样,仅用三个月便平定山东。随后向西直逼河南。
在拿下河南的过程中,河南元军虽然拼死抵抗,但因为孤立无援,王保保和李思齐等军阀均不援救,明军亦是轻取河南。
拿下河南后,冯胜统帅一军占领潼关,监视关中的李思齐、张良弼等人。明军主力则准备渡过黄河。
1368年七月,朱元璋亲临汴梁,坐镇河南指挥大军北上大都。
同月,徐达在临清大会诸将,开始正式进军大都。
而与之同时,元军因为连吃败仗,上下均无斗志,根本无力阻滞明军。
1368年七月,元顺帝见明军对大都的三面包围已成既定事实。此时只有北方是活路。
而如果自己坚守在大都,即使能阻挡明军一时,也无力反攻。
所以,他便三十六计走为上计,带着老婆孩子逃出大都,想着先逃回上都,再组织兵力图谋反攻才是理智选择。
但元顺帝没料到,他逃离大都后,元朝的人心直接就散了。他在人心涣散情况下,怎么可能组织反击?
元顺帝逃离大都几天后,徐达、常遇春率军进入大都城,结束了游牧民族在北京近420年的统治史。
看看,这就是高水平领导人的素质。预判了敌人的预判,一切尽在掌握之中。
再说明军的战斗力。
截止到拿下元大都,明军始终没有遇到元军的强力抵抗。可以说,明军一直没有经受过真正的考验。
如果明朝的北伐到这里就结束了,我们可以不承认明军的战斗力强于元军。
但历史上的明朝北伐,并不是以明军攻克大都而结束。
徐达拿下大都后,很快就剑指太原,亲率数万骑兵与王保保在太原城下遭遇。
中原王朝,从北宋开始,就未能组建大规模骑兵。可以说,徐达与王保保在太原城下的遭遇战,是四百多年来,中原骑兵与游牧民族骑兵的第一次骑兵大对决。
而这场对决,明军在硬碰硬的较量中,不仅不落下风,反而靠着夜袭元营,一战歼灭了近十万蒙古骑兵,打得王保保仅率十八骑逃往河套。
听说王保保战败,张良弼、李思齐等关中军阀根本不敢与明朝为敌,纷纷开门投降。
就这样,明军仅用一年时间,便轻松收复了除四川、云南、陇西以外的中原汉地,完成了宋朝人三百年都未能达到的夙愿。
不过,这些仍然只是“开胃菜”。因为真正的硬仗、恶仗,还在后面。
1370年正月,明军在休整大半年后,兵分两路出塞,扫荡元军。
经过一年激战,元朝在近塞地区的残余势力遭到明军沉重的打击,被迫远遁漠北。
所以说,朱元璋的北伐能成功,元廷内乱只是一部分原因,明朝实力强力元朝,则是关键因素。
大体来看,中国古代的北伐,有一些是存在成功可能性的。
如东晋的刘裕北伐,与朱元璋北伐很像,不仅气吞山河,而且稳扎稳扎,极有可能提前结束乱世局面。
但奈何,因为种种原因,最终不了了之。
朱元璋作为后人,他在经济中心南移的大时代下,杜绝了一切可能导致北伐失利的因素,取得了古代王朝的第一次成功北伐。
或许,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事吧。一个优秀的帝国皇帝,领导着一个新兴王朝,对一个腐朽不堪的没落王朝,进行了致命一击。
宋朝是如何一步步自废武功?
军事制度
宋朝军队分两种,禁军和厢军。禁军的身高体重都有规定,符合标准的,就送中央当禁军。不合标准的,留在地方作厢军。且厢军的训练也比不上禁军,一般也就做力役,因此厢军战斗力不足,一旦禁军出现大量减员或者兵疲师老等情况,全国就都很难找出可以一战的兵源了。
没有受过军事训练的民众,其作战能力基本为零。
财政制度财政收入可以看出一个国家的战争潜力,经常有人拿宋朝的税收和唐朝时做比较,数据上看确实宋朝远胜唐朝,但那是因为宋代的地方收入要全部送到中央,地方不允许存留。地方如果有事,照样要到中央请款,这就进一步削弱了地方政府的掌控力和属地军事反击能力。对比汉唐,地方政府都具备一定的财货囤积,出现突发状况有能力就地招募兵源,组建军队。所以安史之乱一度打的李唐王朝长安、洛阳两京尽失,仍然可以通过节节抵抗最终光复全国,而北宋的东京一旦陷落,基本就丧失了反抗能力。
建都开封宋朝的边境形势过于恶劣。辽建国早于宋,且燕云十六州也被石敬瑭送给了辽国,山西、河北的一部分疆土都在辽国境内,北方完全无险可守。而都城开封又是平原,骑兵南下几天就能抵达开封,城防压力极大。但这并不能说选开封作为都城是错误的,相反,此时这样的选择是十分经济且必要的。因为长安和洛阳经过五代乱世早已残破不堪,且经济和漕运的恢复都需要时间,所以只能选择开封。而开封守成虽难,但如果作为进攻的桥头堡同样十分便利。
冗兵冗员北宋总得来说非常可惜,因为宋朝执行的是先南后北的进攻路线,南方平定后国力已经严重消耗了,即便宋太祖死后将国家传给年富力强的弟弟赵匡义,但苦于国力不足,两次对辽亲征,都打了败仗。这进一步削弱了国力,更加无力收复北方。而此时,开封的弊端就显现出来了,因为无险可守,都城即国门,导致中央不得不长期保持大量的禁军,太宗时兵力超过六十万,仁宗时兵力超百万,这样的常备军规模相当于即便没打仗,但时时刻刻全国都处于战争动员状态,就算是盛唐也扛不住的。
无马可用北方作战骑兵是主力,如果没有骑兵就没有汉武大帝,没有上谷和渔阳的骑兵也同样没有光武帝。中国主要的两个良马产地:东北和西北。北宋开国时,东北被辽占据,西北被西夏占据。因此,虽然宋朝对外战争胜率依然很高,但是很难再打歼灭战,都是击溃战,就是因为军队机动能力太差,即便打败了也追不上。而北方各国却往往可以通过骑射不断消耗和冲击宋军战阵,一旦溃阵,往往就意味着被歼灭,这种溃败哪个朝代都扛不住。
何谈文弱?有人认为抑制武将是宋朝衰弱的原因,但我倒不这样想,古代文武并不完全分家,士大夫们不要说出将入相,就是养生抓药也都能干,柳宗元、辛弃疾、洪承畴、袁崇焕、王阳明不都是文人吗?兵不知将将不知兵更是扯淡,唐朝的府兵制也同样兵与将不相知,并不耽误打仗啊。兵仙韩信写兵法不也同样要和张良研究?所以,把国力衰弱的锅甩给文臣显然是不对的,而是政治、军制、财政、战败等共同作用的结果。
宋朝军事实力确实不复盛唐,但文化上却做到了继往开来。《四书》自宋确立,儒家理学发展到了全新的高度,还有那或宛转悠扬,或荡气回肠的宋词,后世千年都被深深的影响,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强盛?
太医不用阉就可进皇宫?
外界对太医的想象很美好,民间大夫如果能成为御医,那是一种荣耀。实际上,当上太医后才发现一切不是那么回事,不是“美差”。
日夜待命,压力巨大,一声“宣太医”,御药房的太监带着太医到殿门口,之后太医们要迈过一个炭火盆消毒。诊治的时候,太医得“跪诊”,皇帝的左右手各一名太医,把完脉,他们各自出具诊断书,奏明皇帝,如果意见相左,协调好再上报。
开方是在御药房,并在那存档,供稽查,皇帝的病情关系国家大事,药方也会抄送内阁,军机大臣等。抓药、煎煮药都是太监和御医同时在场。煎药要一下煎两份,煎好后,盛两个碗,太监和御医、太医院院判试尝其中一碗,喝下去没有不良反应后,将另一碗用金罐盛放密封好呈到御前。
治病救人的整个过程,充满了监视和防范,太监管理的御药房与太医院是相互监视,不过皇帝一般更信任御药房。
御医不仅要给皇帝看病,还要给后宫嫔妃看诊,可是连嫔妃的芳容都不能见,怎么看诊呢?民间传的最多的是“悬丝诊脉”,“望闻问切”,望和闻都不可以。太医们往往在问嫔妃病情时,仔细询问她身边的太监宫女,包括饮食、大小便甚至表情,事无巨细。
所以太医们基本是靠问给后妃们治病。当太医不用像太监那样净身,并不代表皇帝没有疑心,明初就规定:
宫嫔以下,遇有病,医者不得入宫,以证(征)取药。
明朝御医一天两班轮值,晚清每日轮值的人数达102人,占医官总人数的百分之八十。民间大夫上夜班的几乎没有,而且在治病过程中,可以发挥的空间比较大,同一病例,有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的时候。
宫中御医诊治的过程中,一举一动都受到监视,稍微有点创新的病案很难通过评议和长官的审核。对真正热爱医术的人,是很难受得了这样环境的。
皇权生杀予夺,给皇帝看病有个一点差池,不等皇帝下令,制度就能把一个太医惩罚的体无完肤。战战兢兢之下,还怎么静心研究提升医术。
唐高宗李治风眩头重,秦鸣鹤建议用针刺出血可愈,结果武则天当即大怒要斩了他,幸亏李治同意针刺,愿意配合,秦鸣鹤用针刺后,病痛得以好转。这可能类似现在的针灸。不过,道光帝曾明令宫内不准用针灸。
针灸一法,由来已久,然以针刺火灸,究非奉君之所宜,太医院针灸一科,着永远停止。
如此,估计针灸之法,御医们是不敢再在宫中提及了。
嘉靖帝被宫女勒的奄奄一息之时,太医许绅忙赶来急救,用猛药把嘉靖帝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。嘉靖帝吐了几升紫血后活了过来。许太医得封太子太保,礼部尚书,可惜无福消受,不久就病逝了,而他的遗言是,当时如果药效不显,一定会招来杀身之祸,因此得了惊悸,药石无灵。
吾自分不效必杀身,因此惊悸,非药石所能疗也。
许绅是死在了巨大的精神压力之下。御医的压力可见一斑。
能入太医院的医生几乎不可能是庸医,水平至少也中上等,然而紫禁城遇到疑难杂症经常要各省举荐名医“外援”,这也是中庸求稳的环境所致,宫中太医们不敢创新冒进。
明仁宗朱高炽宠妃张氏几个月不来月经,御医“悬丝诊脉”说怀孕了,盛寅认为张氏不是怀孕而是病了,需用破血剂,排除瘀血,朱高炽一心求子,并不同意用此法。张氏坚持了十个月后,已经病重,不得已同意盛寅前来诊治。朱高炽不放心,一边让盛寅诊治,一边把他关起来。
张氏服药后排出瘀血,身体好转,朱高炽对盛寅大佳赏赐,礼送回家。不过,盛家人已经在准备葬礼了。
图/盛寅
迫于无奈,紫禁城的御医们做事谨小慎微,但他们并不是一无是处,紫禁城人的健康、防疫,小病小灾的都靠他们,细致周到,紫禁城人的平均寿命要比全国平均寿命高很多。
尽管给皇家治病限制非常多,很多太医选择了不求有功,但求无过的生存法则,但是依然有人突破常规,成了一代名医。
比如给慈禧太后诊治的薛宝田,他是受浙江巡抚举荐,通过太医院的考试,成为太医,曾为慈禧太后切脉十五次,开方二十多次。这些药方依然是经过御药房严格把关的,不过慈禧服用后身体好转,对薛宝田厚赏。时人称薛宝田所受恩遇为名医之冠。
他建议慈禧太后“节劳省心”,对慈禧来说这是敏感的政治词眼,御医们都不敢说,但是薛宝田说了,慈禧没有大怒,反而和他拉起了家常。也许是薛宝田年近70,让慈禧打开了话匣子。
故宫六百年来,最成功的大夫估计是康熙年间的刘声芳了。
刘声芳是民间大夫招揽入宫的,他行医风格非常平和稳重,主张用药适中,注重激发人体自身的免疫力。他给康熙帝以及阿哥福晋等看诊,受到重用,职级也一升再升,中途有小错,并不影响康熙帝对他的信任与恩宠。
雍正登基,刘声芳继续平步青云,后因给怡亲王治病有功,加太子少傅,尚书衔,事业达到了巅峰。雍正八年,他卸任太医院院使,雍正十年去世,享年78岁,职业生涯非常光鲜亮丽。可惜去世前一年,雍正帝因身体状况不佳,把怒火发泄到太医院,之前赏赐给刘声芳儿子的功名收回。
张仲元,紫禁城的最后一位太医院院使。慈禧太后曾左臂无法伸屈,数位御医看诊,均没有好方法,没想到年轻太医张仲元竟然把太后的左臂治好了,从此名声大噪。
不过,张仲元的职业生涯并不顺心,光绪帝因为长期生病不见好转,常常责难太医院。张仲元还要张罗各地举荐进宫的大夫,一位位慕名而来的大夫给光绪帝诊脉后,都摇头失望而去。他们知道光绪帝病在心不在身,但是又讲不通。
这些大夫体验了紫禁城太医的苦楚后,大多选择离去。光绪帝驾崩,太医院院使张仲元、御医、医士等俱遭革职。
表面上,太医享受文官身份和优厚的待遇,实际上,他们承受了巨大压力和束缚。
古代科举考察文化常识?
一、称谓
进士:意即贡举的人员。唐代科目中以进士科最被重视,明、清两代,始以进士为考中者的名称,凡是举人(乡试考中者)经过会试考中者为贡士,由贡士经过殿试录取者为进士。
状元:科举考试以名列第一者为元。唐代举人赴京应礼部考试都须投状,因此称进士科及第的第一名为状元,也叫状头。宋代以殿试首名称状元。明、清会试以后,贡士须作殿试,分三甲取士,一甲三名,第一名为状元。
榜眼:科举殿试一甲第二名称榜眼。北宋初期,殿试录取的一甲第二、三名都称榜眼,意思是指榜中双眼。明、清两代专指第二名,第三名称探花。榜眼授翰林院编修。
探花:科举殿试一甲第三名称探花。唐代进士曲江杏园初宴,称“探花宴”,以同榜俊秀少年进士二三人为探花使,遍游名园,探采名花,探花之名始于此,宋代又称探花郎。南宋以后,专指殿试一甲第三名。元、明、清三代沿袭不改。探花授翰林院编修。
贡士:古代向朝廷荐举人才的制度。自唐以后,经乡贡考试合格的叫贡士。清代,会试考中的为贡士。
会元:科举制度中乡试考中为举人,举人会试中式第一名为会元。
举人:原指被推荐之人,为历代对各地乡贡入京应试者的通称。明、清两代,为乡试考中者的专称,作为一种出身资格,中了举人叫“发解”、“发达”,简称“发”,习惯上俗称为“老爷”。
解元:唐代,举进士者皆由地方解送入试,故相沿称乡试第一名为解元。宋以前称解头。
孝廉:汉代选拔官吏的科目之一,为士大夫的主要途径。明清俗称举人为孝廉。
举主与门生:汉代士人通过察举和征辟人仁做官、主持州郡察举的列侯。刺吏、郡称为举主,被举、被辟的贤士便成为举主、府主的门生故吏,后科举考试及第者对主考官亦自称门生。宋太祖之后,进士由御前殿试取录,进士从此成为“天子门生”;同时亦明文规定以后举人不得自称考官门生。
贡生:明、清时府、州、县学的生员,凡已考选升入国子监肄业的称为贡生。意思是以人才贡献给皇帝。
秀才:别称“茂才”。本是优秀人才的通称。汉代以后,成为荐举人才的科目之一。南北朝时,最重此科。唐代初期,设秀才科,后来渐渐废去,仅作为对一般儒生的泛称。明太祖曾采取荐举的方法,举秀才数十人,反以知府为官。明、清两代,专门用来称府、州、县的学员。习惯上也称为“相公”。
曹雪芹家是怎么得罪雍正的?
站错了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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